伯纳正小心翼翼地拿着针剂，蝙蝠侠上前将哈利身上的拘束绑带扯了过来。

拘束衣的衣带或者开口一般都在背部，蝙蝠侠站在哈利背后，双手从哈利胸前将绑带一根根拉过来，又一点一点拉紧。

身上的疮疤被粗糙的绑带摩擦的感觉十分难忍，哈利几次想躲开蝙蝠侠拉着绑带的手，每次都忍住了。

他金棕色的发丝不时划过蝙蝠侠的下巴，但两人谁也没有在意。

伯纳站在旁边眼都不眨地盯着蝙蝠侠的动作，他已经后悔顺手将这件拘束衣带回来了，比带了火箭筒回来还要更后悔。

被拘束衣绑缚的哈利用力地挣扎了两下，发现发力确实受限，这样的话，就算他发疯了，也要花个时间来挣脱。

“这可太棒了。”这句感叹既显得没见识又非常奇怪。

哈利自觉躺上了实验台，冰凉的台面刺激着温暖的皮肤，他不适地缩了缩身体。

“还有绳子，蝙蝠侠。”

蝙蝠侠将试验台上放着的一大捆绳子拿了起来，特殊安全绳，看这个重量里面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钢丝绳。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抱着这种疑问，蝙蝠侠一圈一圈地将绳子缠上小奥斯本的身体。除了罪犯，蝙蝠侠再也没这样紧地绑过任何人。

他的动作很快，哈利转眼间就被牢牢绑在了实验台上。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蝙蝠侠感觉这比夜巡还要累。

第27章

消毒过后，伯纳将针尖抵在了哈利被绑缚的手臂外侧，尖锐而细长的针刺入哈利尚未经过锻炼的柔软肌肉中，白皙略微带着青色的皮肤随着针尖的刺入而下陷着。

伯纳强制自己的手稳定而不颤抖。

一整支绿色透明的药剂被缓缓打入哈利的身体内，哈利感受着冰凉的药剂跟随着血液的流动往自己的身体里扩散，他的睫毛轻颤，但眼神还是关注着注射情况。

蝙蝠侠被这样的场景带动得有些紧张。

注射的过程很快，伯纳从哈利的手臂中迅速抽出针头后深吸了一口气。

整个实验室变得十分安静，蝙蝠侠和伯纳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哈利身上。

哈利闭着眼专心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打进身体内微凉的药液似乎正在逐渐染上温度，从凉变热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而从温热变得滚烫似乎也只是发生在眨眼间。

刚开始还能忍受，哈利闭着眼被束缚在实验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滚烫。他的额头还有他被束缚裸.露的半身很快覆上了一层汗液。

金棕色的发丝湿湿地贴在他的脸颊和脖颈。

实验室似乎是一潭平静的水，而哈利的喘息就像是潭水被拂起的波纹。

伯纳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他就站在实验台旁不肯后退一步。蝙蝠侠站在实验台的另一边，嘴唇依旧苍白向下撇着，任谁也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起伏。

“啊啊啊啊——”

打破平静的是哈利的惨叫，他的脖颈用力向后仰着，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从他紧咬着的唇间流露。

他的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火似乎从心脏开始点燃，剧痛席卷全身。

假如没有绳索的绑缚，哈利可能已经跌下实验台在地上翻滚。但紧紧被捆绑的哈利只能徒劳挣扎。

“哈利……”

蝙蝠侠看到伯纳又走近了实验台几步，几乎要挨到实验台的边缘。

惨叫过后，哈利身上开始出现不规则的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从他体内挣脱。而他苍白皮肤上的青色痕迹像在他身上流动，一会显得颜色更重，一会儿又几乎消散。

蝙蝠侠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他在为小奥斯本担心。

哈利的意识陷在混沌里，他在痛苦中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西装革履的诺曼·奥斯本站在他旁边，他苍白的嘴唇张开又闭合，像是在说话，但哈利听不见。

哈利努力分辨着父亲的口型，他在说：哈利，你是我的骄傲。

诺曼·奥斯本冰凉的手轻抚在哈利滚烫的额头上，哈利想开口说话，说我是如此想你，他想向父亲坦白自己的思念和脆弱，但他开口只能控制不住地惨叫。

父亲拨开他额前被汗液浸湿的头发，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哈利，我爱你。]

当诺曼冰凉的嘴唇接触到哈利的额头时，他体内滚烫的火焰浪潮一样褪去。冰凉的气息从额头开始向脚尖蔓延，身体的疼痛一寸一寸被安抚，混乱的神经一点一点被归正。

别走，别离开我。

哈利徒劳地张着嘴，脸色苍白的诺曼又微笑着消失。

躺在实验台上的哈利逐渐安静下来，伯纳和蝙蝠侠亲眼看着哈利皮肤上的青色消散，他胸口狰狞的疮疤似乎也稍微变得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