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脸色苍白，但听到伯纳的话之后肉眼可见的有些开心：“我知道，伯纳，你说过的，你永远无法拒绝哈利·奥斯本。”

“在您说完……”伯纳突然停下。

这句话是他在哈利说完没人能拒绝布鲁斯·韦恩之后才说的，伯纳反思自己，如果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同样也无法拒绝布鲁斯·韦恩了吗？

看着哈利疑惑的眼神，伯纳最终还是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不，没什么。”

无底线的纵容，布鲁斯并不看好伯纳对于哈利的过度关爱，如果换做哈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他这样的纵容都只能得到一个性格恶劣且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这些都可以慢慢说，现在要紧的是，哈利刚才的意思是答应留在这里养伤了吗？

“哈利，我会让阿福为你准备好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向这里的任何人说。”布鲁斯立刻将哈利要留在韦恩庄园养伤的事情通知了阿福。

或许是出于韦恩家的待客之道，也或许是为了给自家老爷提供和哈利单独相处的机会，阿福友好地提议要带伯纳去休整。

然而即使伯纳看得出来阿福的举动有将自己支开的意思，但为了奥斯本家的脸面，同时考虑到做客的礼貌问题，他只能跟潘尼沃斯暂且离开了这个房间。

“霍尔斯先生，”阿福现在和伯纳说话总在潜意识里想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哈利对于住处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者习惯吗？”

既然要为哈利准备房间，当然要按照他的习惯来准备，说不定这间房间就要长久保留下来呢。阿福微笑着想要将房间的准备一步到位，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哈利并不是布鲁斯老爷带回家的小少爷，而且韦恩庄园另一个主人，再准备一个房间当然没问题，但对于布鲁斯老爷和哈利来说或许有些多余了。

伯纳走在阿福身边，他十分想要纠正阿福对于哈利过于亲昵的称呼，不过想到即使称呼改变，哈利依然要留在布鲁斯·韦恩身边，他也就不再思考这些自欺欺人的想法。

“哈利少爷对于住处的要求并不多，但根据他的习惯，早上拉开窗帘时最好阳光能照射在他的床上，否则他会不自觉赖床，”伯纳和哈利共同生活的这几个月观察了不少哈利的习惯，他不介意将这些告诉阿福，好让哈利在这里过的更舒适些：“他习惯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因此房间最好铺上足够厚实的地毯。还有灯光，哈利习惯在晚上睡前开一盏金色的夜灯，灯光不要太亮，最好稍微昏暗些……”

阿福边走边将伯纳所说的要求全都记了下来，打算立刻联系人来调整出一间符合这些要求的房间。

不过说到早上的阳光，他记得布鲁斯老爷的房间附近倒是有一间十分符合条件的。

吃穿住行，这些算是基础中的基础：“那么，哈利在饮食方面有什么偏好吗？”

明明只是待客的基础工作，但伯纳似乎感觉到了韦恩家对哈利的重视：“哈利少爷并不挑食，一定要说的话，他不喜欢吃煎蛋或者水煮蛋，不喜欢早餐吃和麦片有关的食物，喜欢的水果是草莓，最好足够甜，不要酸。”

\"另外，在给自己增加了某些夜间活动之后，他习惯在早上喝一杯黑咖啡。\"

夜间活动……

阿福嘴角微笑不变，他的提姆少爷也在参加这些夜间活动之后爱上了咖啡。

“饮食并不一定要按照哈利的喜好来，”就像伯纳自己每天都会给哈利的早餐里加上他不太喜欢的煎蛋。

“您真的很了解哈利，”阿福感叹，他记得哈利回到哥谭的时间并不算长，而伯纳·霍尔斯也与哈利将近十年没什么联系。

伯纳承认自己对哈利的了解，不过：“我本该更了解。”

“我了解您的心情，”布鲁斯老爷外出游历的那些年，他们之间几乎也全无联系，直到他突然回来，以一个可靠的保护者形象，而那时候他对于布鲁斯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个迷茫的男孩身上。

伯纳跟着阿福离开之后，房间内只剩下布鲁斯和哈利。

没有单独相处时，哈利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但真正单独相处时，他却开始紧张。

并不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同处一室而紧张，而是……受到恐惧毒气影响。

他依然记得幻觉中自己做的事，尽管那些是假的，但恐惧是真的。

害怕自己让蝙蝠侠失望，害怕他因为自己而痛苦难过，害怕被抛弃。

在哈利下意识躲开自己的视线后，布鲁斯看出了他的精神紧绷，再联想到哈利昏迷时听到自己的声音会皱眉：“哈利，中了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后，你看到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