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归途(2)
“枉本座当年喂你那么多灵肉,难不成是白喂,到进了天狗肚子不成?连本座与那假货也分不清了。
她不过是修罗王借举族之怨,强附本座之身的魔煞残魂。若不是天帝老儿与他的鸟儿子从中做怪,柏麟与本座何至沦落今日之境?”
碧衣少女,亦是昔日战神恨恨咬牙。
什么狗屁魔煞星所化,她乃是柏麟凝聚星辉与天地正气,加上柏麟自身仙骨神血,借由改换为仙身的修罗之躯而生化。
——虽是其身借躯修罗,可实打实是正经仙神。
否则,纵是魔煞星为三界强者,也无法日复一日,经年久长的在天地清气鼎盛的中天神殿中行动自如,存于天界。
你说此时的金赤鸟族?
他们之所以能长驻天界,除了身为帝君的羲玄庇护外,还私受过天地灵光的转化,早已由妖身化为仙身,才能久留天界。
朱雀神君原最是性急嘴快的,千年来受尽附庸羲玄一派的仙神妖族打压嘲讽后,脾气已变得沉稳不少,与玄武神君交换眼色,架起还在抺泪的白虎神君,对战神恭声道:
“吾等恭迎将军归来。”
战神轻扬柳眉,明眸之中冷华寒辉,语声清冷,道:
“你们去联合忠义贤仁,把那些妖族邪魔叛仙给我尽皆荡平。那假货与天帝父子,就交由本座。去吧!”
三神君领谕化光而去,在他们离去后,褚璇玑也闻讯而来,乍见战神不觉惊愕,失声惊问:
“你是谁?”
“篡了本座的名座身份,却又自甘堕为妖魔,伏身于妖,气死老父,不记母仇,累门派零落。
如今,你到来问我是谁。
褚璇玑,不,你不过是琉璃一角,你怎么有胆自承是战神?”
战神素手纤纤,手中伞柄轻转,伞旋如花开,引得褚璇玑注目,随之神色大变,失声而呼:
“千离伞?这是我的千离伞!”
“这是我的千离伞。”
战神眸光冷傲,看向褚璇玑的目光似看地上泥尘,带着不尽轻蔑,语声轻缓冷落,象极了那位昔日白衣帝君,高冷出尘,寒似月华,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对众生悲悯之心:
“你不过是我化生之躯中那颗琉璃,搅乱了我的修行与历劫,便以为可以取而代之吗?
你错了,战神是我,‘褚璇玑’也是我,理所当然,千离伞也是我的,而非是你。”
褚璇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面对战神,她仿佛天然气短,象是沐猴而冠的那只猴,也象窃人文章的文盗碰上了正主,纵是自以为义正,实则却气短。
褚璇玑昔日在少阳天资不显,能修成道法踏上修行,全源自柏麟帝君化身的昊辰日夜相伴,悉心教导的四年,与战神之魄的本身修为,能飞升成仙,也是源自她同羲玄的关系及除了柏麟的“大功”之赐。
也就是说,她本身并无多少修为与法力。毕竟,一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子,又怎会专心修行?
故,在面对战神的冷言寒目后,她下意识想唤出定坤,却发现手中空空,才恍然定坤已毁在千年前的罗睺计都手中,而同时,原本当现她身的战神银甲也不曾现,再抬目时,却惊见对面战神已是银冠银甲手执千离伞与,定坤。
没错,定坤完好的出现在战神手中。
“这些都是柏麟予我之物,岂会轻易臣服于一个赝品?折损,不过是剑灵不屈之志,以自损而待主罢了。”
战神反手收去剑、伞,她对上褚璇玑用不着柏麟予她的神兵,只要有手便可以。
褚璇玑惊怖的瞪大了眼,她说不出一个字,也无法移动自己的身子,象是化在水中的泥像,软弱无力,只眼睁睁见着雪玉纤指轻轻虚点而至,便觉周身虚旷,法力修为尽化于无,不过倾刻便青丝成雪,玉肤鸡皮。
同时,褚璇玑那张脸亦化虚无,平平的象块白板,再无凸凹起伏,就几个孔眼在出气,煞是吓人,纵她未见此时己貌,也惊吓得惨呼凄嚎。
羲玄来时正见此状,他竟未识得那面目虚无,形似鬼魅者为谁,反对战神温言以对,神色温和:
“璇玑,这是怎么了?这就是,那新飞升的凡仙?”
羲玄目光不经意扫过悲凄哀嚎的褚璇玑,全不识那是与他一世纠缠,倾心爱恋的仙侣,让战神轻勾丹唇,露出一缕凉薄笑影,对着那因失法力美颜而成丑陋老妪的褚璇玑,道:
“瞧见了吗?你的倾心之恋,不惜毁天灭地逼死柏麟也想要的爱侣,居然认不出你。
你的爱,真可笑!”
羲玄闻听亦是一惊,却又复作笑颜对战神软语温言,道:
“璇玑,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想以此相试我心?我不是说过,无论我是禹司凤也好,羲玄帝君也罢,心里满满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