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会读心术吗？”韩信坦然地被按在床上不为所动，反正一会儿夺回主权轻而易举，他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可爱，想继续听下去。

“……我没那么厉害，但……”喃喃自语的同时，李白的脑海里忽闪忽现某个身影，“但多少能感觉到吧。”竟然还认真地回答起了问题，“况且之前我的事，你也没有刨根问底，所以这一次公平起见，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真是见鬼了，为什么会发展到在该滚床单的局面上谈心。

韩信哑然失笑，而后终于娓娓道来。

“我一开始分化成Alpha的时候，还不清楚自己身上这股奇怪的味道是什么，问家人也遮遮掩掩敷衍过去。”

李白愣着，没接话，心里多半猜到了些。

“后来才知道那是什么……是不是很讽刺。”

李白摇了摇头，极力否认。

“绝大多数人觉得这样的信息素背德、可怕，于是不敢接近。坦白说我当时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所有人当成异类‘敬而远之’。”

“韩……”

韩信飞快地打断了他：“然而我仍应该庆幸自己分化成了Alpha，如果是一个Omega拥有这样的信息素味道，大概早就不知道命丧何处，不是么？”他的尾音微颤，带着对过往的不甘，他看上去是在无奈地笑着，“我本不在乎。不怕你笑话，当时的我处在极端叛逆期，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与我为敌想伤害我，认为孤身一人的独行侠是最为潇洒的……直到我真正体会到被孤立后。”

“所以……为了不被当成异类，从那以后你把自己的信息素藏了起来。你后悔了么？”明知故问，李白从他蒙着层漆黑雾气的双眸就知道如果让一切重来一次，韩信会选择摧毁他们。

“当然后悔。”韩信沉下双眼，轻声着，吐气如兰：“后悔没把他们一个个杀了。”

主动孤立他人的，跟风随波逐流的，其实并没多大差别，都是施暴的元凶。

危险的凶光就如残忍的想法般一闪而过，转眼韩信脸上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笑意，他似是在自嘲，“我把自己的事都跟你说了，你什么时候也分享一下你的，咱们公平交易啊？”

他是在岔开话题。

其实韩信有些感动，会有一个人为了取信自己，不惜顶着发情给身体带来的难受不适，就只是为了证明他并不抵触自己身上的味道。

“我……唔……！”

李白忽然低下了头，发出急促的轻喘，随即抓紧了自己的胸口，双颊泛起潮红。

韩信先是不解，随即感觉到李白的下体在自己身上有意无意蹭了几下，瞬间反应过来。

李白羞愤欲死，浑身紧绷着咬唇不肯说话了。因为他发现后穴开始异样地发烫，难耐的瘙痒，在两人谈话期间，自己已经有些湿了，甚至刚才动作一大，汁水沾上了韩信衣衫。

怎么回事……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现在的他谈不上理智崩塌，但是极度渴求Alpha的爱抚，然而如今的情形，他对自己的诉求羞于启齿。

不过幸好韩信懂了，迅速收起话匣，抬手轻轻抚过李白滚烫的脸，而后滑落至颈间。

“以后再说吧。”及时解了围，也不忘调戏骑乘在自己身上进退两难的人，“小李白似乎忍不住了，开始顶我了。”

发情的Omega身体敏感许多，仅仅被韩信这么轻轻一碰，李白就宛如触电般缩起身子，连连后退，却被韩信一把圈住腰眼疾手快地捞回来。

“去哪？没准备好？”

李白咬着牙没接话。

“我是认真的，”韩信蓦地一字一句道，“你准备好了么？李白。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再开始。”

从很久以前，李白就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突然出现分配对象如此上心动情，更别说走肾了。明明相识不久。

可能，四舍五入算是同生共死过。

再往前一点，这个人曾经触及自己内心深处最幽深的黑暗。

并且，他没有选择离开。

李白的双手撑在韩信身边两侧，他就着这个姿势缓缓俯下身。

从把那盒避孕套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准备好了。

最快证明真心的方法，莫过于一个深情的吻。

2

接吻还没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互换了体位，韩信终于想到要夺回主导权地一手护在李白脑后既是加深吻势又防止对方磕碰，另一只手隔着白衬衫的布料，从李白的腰窝一路往上摸，惬意地感受着他随之微微颤栗的身体。

“……嗯……”

李白也被这一系列安抚动作伺候得好不舒服，轻轻哼了一句，衣冠楚楚地倒在酒店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微微迷离的双眸开始眼泛春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