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强分手之后+番外(274)
春日遥有幸也获赠了一张,她捏着那张大额钞票目瞪口呆, 合作伙伴的随行律师倒是一脸淡定:
“我们家老板只是喝醉了, 不是丧失了行为能力, 因此绝对不算不当得利。”她随手将绿色钞票塞进坤包中,黑框眼镜下锐利的琥珀色眼瞳扫过已经把钱包掏空、摸索西装三件套每一个口袋寻找更多纸币的老板。“人必须对醉酒后的所有行为负责。如今他只是发发钱而已,无伤大雅, 要是醉酒后的爱好是违法犯罪,我也只能快些选择提桶跑路了。”
如今想来, 春日遥觉得自己真该把那张钞票和年轻律师的忠告放到玻璃框里裱起来, 以此告诫自己绝对不要饮酒过量。
扪心自问, 春日遥不是个圣人, 像所有世俗派的咒术师那样, 她贪恋俗世普通的快乐,会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心生雀跃。但同样在普世意义上,她也算是个恪守公序良俗的好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走上违法犯罪的不归之路。
但现在这个情况算怎么回事?十七八岁的少年满脸的恚怒、惊诧和不敢置信地被她手脚并用地钳制在身下, 她的手指摸索到他衣领的边缘,挑开了一粒纽扣, 指腹在薄薄皮肤下紧实的肌肉里下陷。
夜晚清凉的风撞开了未曾合拢的窗叶, 也挑开了笼罩着大床的、层层叠叠的锦绣帷幕, 在晚风中水波般起伏的绸帐边缘被隐约的月光投影在少年带了一层薄汗的白皙皮肤上。
春日遥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她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生路的强大战士,也曾为这个世界的福祉决定献出自己的心脏。
但此刻她难得的心虚起来,挪开眼神,环顾四周,原本被铺陈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堆叠得乱七八糟,枕头从中间直接断开了,细小的羽绒大雪般在空中飞舞。
看起来,他们还在这张大床上小范围地近身搏斗过……春日遥的指尖尚且萦绕着透明的术式荧光,很好,这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对着十七八岁的五条悟,她还用上了术式。
春日遥有点想起来了,她醉得朦朦胧胧,身体裹在温暖的被子里,情绪难得的有些脆弱,想要一点皮肤的接触,想要亲吻和拥抱来填满心里空荡荡的那一部分。而五条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为所动地站在床边,甚至转过身,做出要走开的架势。
春日遥有些不高兴,她一言不发地坐起身来,扣住他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回到自己身边。
两个人就此展开了极小范围的近身搏斗,如果不使用长刀,她的近身体术本来就很对不起她的等级,哪怕是面对十七岁的五条悟也不占优势。
在这最不该有胜负心的地方,二十二岁的成年人春日遥率先使用了术式。
春日遥还没想好自己是应该立刻土下座请罪,还是像东汉末年第一战神·三姓家奴·包头吕布般若无其事地表示自己为酒色所伤竟荒唐至此,已经渐次回笼的理智和感知力就告诉了她另一个可怕的事实,不,甚至用不上感知力,因为月光已经把一身正装的高大男人身影投影在了拉门上,显然,五条悟的父亲,本条世界线里仍高倨家主之位的五条空刚从舞会上过来,想要探望酒醉的新婚妻子。
五条悟大概已经察觉到自己父亲到来,想要从窗户里离开,但被迷迷糊糊的春日遥用术式限制住了。
除了疑似对未成年的少年版本五条悟上下其手,她还要原地上演一出雷雨小剧场么?
如果面前有一块豆腐,春日遥真想一头把自个儿撞晕,这样她就可以不必面对这足以让人社会学意义上死亡的现场了。
但她没能晕过去,因此只能实实在在地面对这一切。
春日遥用诚恳的眼神注目五条悟,尽量把自己愧疚又焦急的眼神传递给他。接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将奇迹般幸存的宽大羽绒被拉过来,遮盖住两个人的身形,然后把被风掀起的帐缦拉好——
春日遥浑身一僵,少年滚烫的皮肤从身后靠了上来,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礼服后赤*裸的皮肤上,激起了浑身细密的颤抖。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五条家主在舞会上说的都是实话——到了他这样的地位,实在没必要再虚言恫吓。
他打算娶一个藤原家的女儿回来,而恰好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顶着这个名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五条家,在她展现出能胜任这个位置的能力后,五条家主就决定暂时让她留下来。
他既没有问她的来历也没有问她的用意,反正她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如果她只是贪图荣华富贵,继续让她在这个位置上呆着也未尝不可;如果她有更深层次的阴谋,五条家主也有信心以一场轻飘飘的病痛把她送入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