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强分手之后+番外(190)
可惜男主角喝了点酒在空中放了个礼花后已经处于呼呼大睡的状态。夏油杰说啊今天好像是盂兰盆节吧?不如放个百鬼夜行?本该对约束他们行为的春日遥迷蒙地说好啊好啊,事后他们集体写了五千字的检讨。
再后来,他们经历了星浆体事件,再后来,就是那个漫长而苦涩的夏天。在村民们仅仅因为“是咒术师”这个理由就要杀死双胞胎姐妹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瞬间,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发动了咒灵操术。
数以百计的咒灵从他身后的虚影里扑向了他曾经费尽心思保护的普通人,将整个村庄化作了修罗地狱。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他在遍地的血色中弯腰抱起了两个小女孩。他没有发动“帐”,因为能看到这一切的人都死了,除了随行的辅助监督。
夏油杰很清楚监督应该会立刻向高专方报告,不过无所谓,想必他们会因为他突然的叛乱手忙脚乱,也根本无法猜出他接下来的行动。
夏油杰来到了自己的家中,既然立志要斩断作为术士和普通人之间最后的束缚,那么就一定要杀死身为普通人的父母。
这个举动实在太疯狂了,即使是或多或少都有些疯癫的咒术师们也难以想象。
但夏油杰扑了个空,他惊讶地发现这个点一定会在家中午休的父母不知去向,在使用了擅长追踪的咒灵查探后,才发现在一个小时之前就有人匆匆将他们带离了这里。有一个人预判了他的行动,带走了他们。
最后夏油杰烧掉了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那座房子,他平静地注视着跳跃的火舌吞没了整栋房子,忽然想到了某个低调又敏捷的身影,这太像是她的做事风格了。
后来听说她肄业离开了东京,夏油杰和五条悟在品川站远远地送走了她,再后来,他又在池袋的街头见到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但这些和春日遥都没有关系,她去了京都,夏油杰没有机会去求证这件事。
直到今年立春前的一天,2月3日,他们在街头重逢。
后来,他又在自己父母在盛冈的新家中证实了四年前那一瞬间她所做的决定,虽然这个涉嫌包庇的故事,已经因为主角的刻意隐瞒被咒术高层们所遗忘了。
这是她为了自己走上不同道路的同级和朋友准备的、从来不曾宣之于口的一条退路,一个惨淡又无奈的祝福。
春日遥作为咒术师却选择融入普通人生活,这样的事情本该被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光世界上的普通人的夏油杰嘲笑,但他却意外地觉得这样还不错,这样就算他们都湮灭在滔天的血海中,春日遥还能活下来,在回忆里能想起他们每一个人最好时候的样子。
直到雪鬓霜鬟,白发苍苍。
但她忘记了,就为了区区几个普通人,把过往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他才会那么愤怒和……悲哀。
“那你呢?”
春日遥垂下眼睛扫过掉落在地上的小太刀,她的手臂还在发麻发痛,那种感觉就像是强行用断掉的骨头去抬举重物。
但她的手指还是握紧了冷硬的相框,好像那东西能带给她一点不一样的勇气。
“我们四个人以前是同学和朋友,对么?按照硝子的说法和照片上四个人的年龄,大概是高中时期,也就是距今四到五年前。”春日遥说,“你虽然穿着僧侣的衣服,但从这张照片来看,性格却未必是真的苦行僧。你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跟个高中宿舍一样,又常年累月地把以前的合照放在床头,就是在缅怀过去的时光,人类只会缅怀自己永远不再能得到的东西。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是一所培养咒术师的专门学校,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远比一般学校紧密,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结合你说话的态度,我可以尝试猜测一下,是……叛逃?因为叛逃所以失去了原来的老师、同学和朋友,这样你会后悔吗?”
理智告诉春日遥不该把这番话说出来,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激怒一位实力和态度都不明的陌生人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她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真奇怪啊,明明没有过去的记忆,只是基于获得信息的推断而已,她的语气却透着惊人的笃定,笃定得……好像过往的时光全部历历在目。
夏油杰先是一怔,然后慢慢地、捂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那么夸张癫狂,却又透着蚀骨的空洞、悲凉和……虚弱。
春日遥站在翻飞的窗帘和跳跃的月光里静静地看着他,把镀在相框中的照片捧在胸口,好似在追悼会上捧着纪念某人的遗照。
“不愧是你啊,遥。”过了很久,他终于不再笑了,“没错,叛逃,四年前我手里就留下了114个人的人命,特级诅咒师的悬赏一定相当惊人吧,可惜,能拿到的人没有来拿。你说得没错,我从来没有怨恨过高专相关的人和事,我甚至还很怀念那个时候,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候。但为了大义,任何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